生命之重0 E3 r( b+ l3 ~/ k7 i- w
春日的午后乍暖还寒,上午阴雨沉沉的天气,不知不觉地天空大放晴朗,风似有还无地吹在脸上带来阵阵温暖的抚慰。午餐时接到一个电话:“曾大夫,能给腹产拆线吗?”一个女声稍显焦灼的声音。“能,产后第几天了?刀口疼吗?”“第9天,刀口处不疼,有时痒。”“行,等我吃饭后去。具体地址在那儿?”“府林里街8号402室,曾大夫你来过,咱们经常见面的。”“知道了。”
5 C7 M) h! u% ~' V5 k 吃过午饭,我准备好拆线设备拎着小包来到府林里街8号402室。屋子是俩家用一个厨房的承租房,屋里比较大有15米的样子。双人床上躺着的女人侧着身子看不到在干什么,里面还有一个岁数大点的女人在帮忙抱着一个小襁褓。“哦。帮着姑娘给外甥喂奶呢。”我心理嘀咕着。床头靠着桌子站着一个男人,长长的头发,有些凌乱,不高的身材瘦瘦瘪瘪的一点也不直流,肤色很白净。还有一个女孩很精神。他们一起在看给孩子喂奶的过程。大床旁边还有一个单人床,靠里的地方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大概是女主人的丈夫。我被女主人让着座在单人床的床边,开始询问病情。' n7 \6 I; W0 a* j" n. _
产妇是个20出头的女人,喂奶后自己不能从侧位翻转过来,费了很大的劲身子没有动一点,她就喊她的丈夫帮忙,男人帮着产妇上身平躺过来,但产妇还是翘着头痛苦地费力地小心地挪动着右腿,左腿一动不能动还需要座在腿边抱着襁褓的妈妈轻轻地摆动一下位置才算安置好俩个腿。产妇把脑袋放在了枕头上,长长地出了口气,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真不容易。”我心理嘀咕着开始询问“哪天做的手术?”产妇的妈妈回答到“3月30号。”“今天是4月7号是术后第8天可以拆线。”我上前开始检查刀口,是横切口,刀口愈合的很好。没有缝合的明线都是可以吸收的暗线。“不用拆线。”我声明着“刀口长的不错,压痛不明显。为什么腿这么疼呢?”“我也不知道,术后第三天开始,越来越疼直到现在一点也不能动,动一点就钻心的疼。”产妇无奈痛苦地诉说着“今天上午上省医院看了,没有看出啥毛病。”我拿过省医院做的腹部B超及外科会诊。医生没有发现明显的病症建议住院治疗。我检查一下右腿,肌肉没有压痛,但不能改变位置,稍动就出现整个腿痛,没有放射感。左侧臀部及腰部都有疼痛感。我建议产妇回做手术的医院继续治疗,那里最了解患者的具体情况。“手术是在无常市人民医院做的。术后第二天我们就强烈要求出院了,医生建议术后最快也要三天后在出院,但我们没有同意,在出院通知单上签字了。即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医院都不承担任何责任。”男人慢慢地叙述着,产妇的眼神愤怒过,无奈过,迷茫过,失落过。“我们从无常打车来的哈市,花了500多元钱呢。上楼也是120的担架抬上来的。”男人窝在沙发里瞪着眼睛补充到。: a5 v7 B8 V. {$ e0 w/ i3 b1 e
我看着产妇痛苦的样子,一点也帮不上忙,心理很是内疚。我说:“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去医院,要不怎么能观察病情呢?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做决定的还是你们自己,我只能提供这些帮助了。”看着襁褓中刚刚来到这个世界8天的婴儿,头发很长贴着头皮还很顺溜的样子,红红的小脸蛋还没有去掉褶皱,眼裂很大一直闭着大大的眼皮在姥姥的怀里安静地熟睡着,他不知道妈妈在承受着痛苦,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给自己年轻的爸爸和妈妈带来多大的经济负担,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样的。。。。。。
/ U# q2 a# j) N) n0 ? 男人坐在沙发里不知声,产妇躺在床上直叹气。女主人是男人的亲属也无能为力。作为医生我尽到了我的责任。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思绪一直不能平静。多么沉重的生命啊。。。。。。产妇,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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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北极星 于 2008-4-15 11:50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