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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倾城 于 2010-12-21 13: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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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银行，走了小路，满街都是烤地瓜的香气。8 g" i; j3 p% K&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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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傍晚，常是下了车就能看见胡同口烤地瓜或是烤玉米的炉子，匆匆走过的行人，寂寞的老人，暖黄的路灯下飘着浓浓的香气，一种扶老安贫的感觉。只是今天还是早上九点钟，那角落里的香味儿已经在飘了，买了一只烤地瓜，目的却不是吃，而是暖手。体温低，到了冬天手脚总是冰凉，僵硬，还是高中同学若的妈妈告诉我，烤熟的地瓜套在袋子里至少一个小时都是热的，放在口袋里或是捧在手里是能取暖的。% @) K/ E2 O)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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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地瓜的老太太摘下厚厚的棉手套，熟练的从炉子里掏出一只地瓜，放在白铁炉子上面，问我：这个可好？这个角落刚好是风口，旁边是停了工的建筑工地，风夹着细细的雪末刮过来，我对她说：这里是风口，要往里面推一推车才避风呢。 那菊花似的脸笑了：不能动，这里方便跑。我呆了一下 ，才意识到自己的自作聪明，对于她来说暖不是必要的，重要的是避免被城管捉到。9 U1 @$ Q9 K.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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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闻烤地瓜的香味，却很少吃，地瓜的吃法也很多，我唯独吃烤地瓜的时候胃酸。我常听人家说在山东产地瓜的地方，新鲜的地瓜甚至是可以生吃的，据说甜丝丝很脆，却一直没有机会尝到。我常在超市里买“雪莲果”，外表和地瓜长的几乎是一样的，大堆的放在那，常被人当成地瓜。我一直把雪莲果当然地瓜的亲戚，都是长在土里，雪莲果却是水果。当然生地瓜也常是买的，做过几次拔丝地瓜，大多都是做了地瓜粥或是地瓜饭。6 O$ Z( W9 V9 q1 G! f/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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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我吃得多的是烤玉米，玉米要是那种明碳火烤出来的，下面一个铁炉子红红的盛满了碳，有时候也可能是一个旧的油漆桶，上面放一个铁篦子，玉米一个个的排在上面，要不停地翻动，这样烤出来的玉米香，才好吃。这几年有一种提高效率的烤玉米炉子，像一个铁皮房子的样子，然后上面一排排的洞口，楼房样的住着一只只玉米闷在里面，一次能烤出十几个的样子，可惜这种先进工具烤出来的玉米并不好吃，颜色发暗，玉米粒都瘪瘪的，炉子里冒出来的大多是烟，香味都掩盖掉了，似乎效率成了美味的杀手。印象里烤地瓜的炉子却是没有变的，小时候用的是汽油桶改装的，似乎那时候没人考虑到那个桶是不是适合烤食物，觉得都是想当然的。渐渐的油桶少了，做出来的铁皮桶也是和早先的汽油桶如出一辙，开始的时候还是白亮的鱼鳞铁，后来年头久了就也变得和汽油桶一样的颜色了。烤地瓜和烤玉米一样，原料要好，技术也要好，烤出来才能纯，先是香味飘得老远，直钻入人的鼻孔，若是恰好迎着风飘过来，就更让人垂涎欲滴了，那种味道是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想起，你的记忆便如一枚干瘪的海藻投入水里，刹那间便鲜活起来。9 ~- b5 z. i8 ^6 K4 l- E1 ~4 w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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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买烤地瓜取暖的时候都会想起高中同学若和她的妈妈。若住在小城的郊区，父母都是农民，家境不好，大约是这常让若骨子里有一种自卑感。我和若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校，只在高中才是同班，若很少说话，瘦削，白皙，柳叶肩膀，走路的时候像一片叶子。高中后若得妈妈开始在学校门口摆小摊，春夏秋卖素包子，一块钱三个，热气腾腾，个头极大；冬天卖烤地瓜，下了课她总是被学生们包围着。若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妈妈，可是她们长着几乎一样的脸，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若在校门口遇见妈妈的时候从不打招呼，也从不帮忙，陌生人似的从妈妈身边经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若几乎没有朋友。若喜欢香水，喜欢浓烈的，她说自己身上总是有包子或是地瓜的味道，只有香水才能让她忘了。3 I- `( t6 _5 c) Y6 m D6 Z
; O- P3 Z" i8 ~8 z 上大学后若几乎和同学断了联系，毕业那年，同学Y去黑大的时候在宿舍楼门前遇见她，还是旧时的样子，Y说他转过了身，没有和她打招呼，说是想起她妈妈。听他说起的时候我笑了：高中时候，若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没有理由不原谅一个小孩子。( D7 t4 R6 _$ Z. k7 s- u" A. r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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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地瓜的老人家称好了地瓜，放在袋子里递给我，熟练的收钱找钱，说：都是新烤的，皮很干净，我用刷子刷过又洗了好多遍。 我知道卖的地瓜都是不足称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我把它放在包里，隔着包和衣服刚刚好，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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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P6 z, ~' U" ]: ? 找到自己要去的那家银行，发现原以为小路是个捷径，却原来画了半个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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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0-12-21 13: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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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1 13: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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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1 18: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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